新冠肺炎疫情打乱社会节奏,餐饮业因此熄灯、毕业生错过道别校园的机会,有些人更失去挚爱的亲人,「全民防疫」需要仰赖在前线对抗未知病毒的医疗人员,他们负重前行,而担负检验重任的医检师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关键。但这群防疫幕后英雄却是医事职类中薪资最低的,目前执登率不到5成,低薪、高压,导致他们转换跑道到生技业、生殖机构等任职。
「有些人确实真的在实验室里,做到倒下去。」医检师公会全联会理事长蔡德龙说,新冠肺炎期间,大家都非常紧绷,医检师们穿上俗称「兔宝宝装」的防护衣,在实验室里工作好几个小时,曾有人一待就是20小时而累倒,虽然后续有被救回,但庞大的检验量、被催报告的电话等,导致巨大的身心压力。
114年度中央政府总预算案整体评估报告指出,不含医师及护理师,各大公立医院近5年医事人员空缺前两名中,最缺的就是药师、医检师,民众或许很难具体说出医检师负责的「检验」内容,虽然不像医师有各专科别,但仍有血液、尿液、生化、免疫等不同细项。
卫福部统计,从108年以来,近5年医检师发证人数依序为641、674、513、447和474人,目前有生殖中心在人力银行网站招募「试管婴儿胚胎师」,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医技系毕业,具有实验室操作经验,且医检师背景为佳,薪资达4万以上,和在医院差距不大,不过性质相对单纯;也有生技公司向医检师招手,每月薪资上限则超过6万。
和信医院病理检验部医检师林弘仁表示,从两大人银行网站来看,医检师职缺就上千个,几乎每家医院都缺医检师,缺口约1成,而薪资是一大考量,「有人笑我们,27岁的薪水跟72岁的差不了多少,」凸显「钱」途仍是最大问题,以基本薪资来讲,药师月薪近10万,但医检师只有3万至4万。
林弘仁说,医检师通过国家考试,但薪资待遇却是医院所有医事职类中最低的,这也导致资深人力流失到生技公司等,新血也倾向继续升学而不愿进到临床,导致出现世代断层,以他所在的医院为例,年资15年以上的为多、2年以下的仅个位数,但如果少了医检师,检验报告出不来,医师的报告判读就无法顺利进行。他举例,病人可能抽了血,但不知道血液检查的结果,甚至报告出错。
蔡德龙表示,目前医检师执业登记率,只有4成3左右,同样出现人力缺口的护理师、药师等都还有5成以上,持续的人力断层,会变成恶性循环,以近年民众健保就医人数大幅增加,每个病人到医院需要使用到检验的比率约25%,例如慢性病患需要定期抽血检查,确认疾病控制状况、药物有没有效果等。
蔡德龙指出,最关键的薪资问题仍待解决,至少公立医院要带头加薪,这点也从去年以来,持续和卫福部沟通,但目前还没看到相关成效。他直言,一旦医院医检师严重短缺,将影响到病人的安全,这会是一种灾难。
而自动化检验并没有办法解决所有问题,蔡德龙说,他曾分析1997年至2013年数据,单看健保检验量就增加3.77倍,但人力不可能同样增加3倍,所以自动化只是延缓人力增加的需求,以新冠肺炎疫情为例,当个案数暴增到每日数万例时,自动化可以解决大量暴增的问题,但数据判读仍要仰赖人工。
至于,医院药师人力缺口,药师公会全联会副发言人王明媛说,现在人力短缺的状况较像是市场机制导致,也就是因薪资、工作强度、工时等影响,但以药学系员额和每年考取药师证书人数来看,人力并无不足,但政府也很难介入自由市场,以提升药事服务费来说,最终也还是落入医院管理阶层的口袋,药师薪资结构还是不会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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